陈处墨睁眼醒来,窗外一片光亮,已经时值中午。
他正要起身,鼻子里嗅到一股女人独有的香气,定睛一看,方芷寒闭着眼睛,躺在自己身边,身材玲珑有致,长长的睫毛伴随着呼吸,还一抖一抖的。
“身边有如此尤物,都快一年了,还未深入交流,真是失败啊......”
陈处墨看着方芷寒熟睡的模样,长叹一声。
“娘子!娘子!”陈处墨轻轻叫了两声,方芷寒哼哼了一声,没有动弹。
陈处墨把手轻轻放在方芷寒腰身上,见她没有反应,胆子大了起来,噘着嘴想去亲一下。
嘴唇尚未挨住,就见方芷寒杏目睁开,粉面含霜,声音不善:“你干嘛?”
“没有没有,看娘子醒了没有......”陈处墨心虚。
“趁我熟睡,意图揩油?”方芷寒腾的一下坐了起来,一个精巧的擒拿动作,早把陈处墨胳膊扭住,按在床板上。
“哎呦,娘子饶命!处墨见你花容月貌,跟画上的人物一模一样,这才壮着胆子想亲近亲近,别无他意......”陈处墨只感觉手臂痛不可当,出声求饶。
“哼,男子汉大丈夫,一点疼痛都忍不住?”方芷寒冷哼一声,松开了陈处墨的胳膊。
“娘子,夫妻之间的事儿,怎能叫揩油呢?我俩虽然有夫妻之名,却无夫妻之实,倒不如......”
陈处墨还要说话,被方芷寒打断了:“想亲近当然可以,咱不是有约在先么:只要你勤练武艺,能在芷寒我手里过十个照面,自然与你做恩爱夫妻。你一招就被我擒住了,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“不算,方才我没有防备,若是一对一的打斗,绝不会输得这么快。再来!”
陈处墨说罢,也使出了一招从李元芳那里学来的擒拿手法,去抓方芷寒的肩膀。方芷寒冷笑一声,出招反制,只拆了两招,就扭住了陈处墨的胳膊,将他仰面八叉按在床上,狼狈不堪。
“陈某学过综合格斗,铁笼里打过比赛。只是一些招式太过凶狠,不想在娘子身上试验罢了。”
陈处墨嘴硬。穿越前,他的确在拳馆学过几节格斗课,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并无长进。
“什么综合格斗、铁笼打架,只怕是夫君梦里所见吧?”方芷寒骑在陈处墨身上,声音满是揶揄之意。
“看我的黑龙抓胸手!”
陈处墨忽然使出一招穿越前喜剧电影里看来的“黑龙抓胸手”。方芷寒毕竟是女儿身,惊呼一声,捂着胸口跳了起来,陈处墨一个翻身,就此脱困。
“呸,哪来的下流招式,看我不打断狗腿!”
方芷寒心头火气,急攻而上,左手虚晃,右腿踢出,陈处墨屁股被踢中,翻身倒地。方芷寒还不解气,骑在他身上,抡着粉拳殴打。
“处墨,高府的赵管家来了......”
方总镖头推门就进,只见女儿正把女婿骑着打,意味深长地怪笑一声:“打扰了?”
“岳父大人救我!”陈处墨呼救。
方总镖头轻轻抓住女儿肩膀,略一用力,方芷寒身子飞起,落到屋角。陈处墨一骨碌爬起来,冲岳父鞠躬行礼:“若非岳父相救,处墨早被娘子活活打死。”
“爹,休听他恶人先告状!这厮使的什么黑龙抓胸手,着实猥琐下流!”方芷寒眼圈有些红了。
“哎,芷寒,处墨又不是外人,就算被他抓上几抓,又有什么打紧?为父给你母亲相处之时,比这更夸张的招数都有......”方总镖头笑道。
方芷寒满脸绯红,啐了一口,阻止了老父口无遮拦,继续说下去。
“不闹了,说正事吧。高府的赵管家来了,说是合作事宜有一点点修订,需要跟贤婿详谈。”方总镖头笑嘻嘻的说道。
陈处墨看了看气鼓鼓的妻子,想撩拨撩拨,又担心挨揍,只能咽了一口吐沫,去办正事了。
不多时,陈处墨换了衣衫,在书房里见到了高夫人身边的赵管家。方芷寒、李元芳、张闻西也跟着参加谈判。
一见赵管家,陈处墨猛地站了起来,吓了一大跳:这家伙鼻青脸肿,走路一瘸一拐,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,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。
高夫人的贴身丫鬟秋蓉照例跟在赵管家身边,暗中监视。只是这秋蓉没有了上次从容淡定的气度,脸上写满了惶恐和紧张。
“赵管家,怎么闹成这个样子?难道是遇到山贼?”陈处墨惊问道。
说到山贼,坐在一旁的李元芳精神起来了,唰地一下站起,就准备出去厮杀。
赵管家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若不是遇贼,那就是马车侧翻到山沟里了?”陈处墨又问。
“呵呵,陈海王不要嘲弄在下了,您是明知故问啊......”赵管家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。
陈处墨冲赵管家眨巴眨巴眼睛,暗中使了一个眼色。赵管家把脑袋微微一点,示意陈处墨猜得没错。
“陈大人和高家合作的事儿,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。高夫人手头暂时缺乏银子......”赵管家一脸为难。
“无妨,咱的蒸汽船先造起来。若是一时筹措不到那么多银子,可以暂缓嘛。”陈处墨十分大方,把手轻轻一摆,表示无所谓。
方芷寒在一旁不满地问道:“都说高夫人是会稽首富,就算放在大夏全境,也是数得上号的有钱人。为何手头缺银子了?”
赵管家一脸尴尬,搓着大手,呵呵干笑。
“再大的富豪,一时间没有流动资金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。咱们做生意,就得体谅人家嘛。”陈处墨摇头道。
方芷寒瞪了陈处墨一眼,扭头不语。“流动资金”之类的词儿,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赵管家趁着旁边的秋蓉不注意,一个敏捷的手法,又将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递到陈处墨手里,眼睛翻了一下。
陈处墨领会意图,把纸条藏在袖子里,微笑不语。
赵管家走后,陈处墨打开纸条,上面又写着两个词:两日、鱼梁。
“赵老狗,你就不能写得清楚一些么?”陈处墨哀叹一声。

